清早,寺里钟鼓齐鸣,陆陆续续地来了不少香客和小商小贩,挨近中午,一座平常清静的寺院,已挤得水泻不通。原来这一天还不仅是香客的斋期,又是半月一次的庙会。
一开始,我们三人坐在高处一棵大树的浓荫下,向四方注视着,想看看猴子究竞是从何处来的我们等呀等的忽然发现寺院的里里外外已经有了猴子,真不知它们是从哪里来的。
猴子并不怕人;人们也不伤害猴子,香客们还把它们当作神一样来对待。猴群有两类,一类是当地出产的猕猴,另一类是从印度移来的圣猴。这些猴子似乎也懂得一些道理,除吃嫩叶和野果外,很少偷吃农作物。偶然也有些不规矩的猴子偷吃些庄稼,可是它们最怕狗,只要听到狗的“汪汪”声,就被吓跑了。
法海指着一群猴子对我们说:“你们看!这么多猴子。刚才你们上哪儿去了?我忙着接待香客,也没有招呼你们。”他又指着那群猴子对我们说:
“那些肥肥的,毛是红褐色的,面部是赤色的、尾长长的,就是猕猴。它们的种类很多,分布也很广,祖国西南各省,海南岛、台湾省以及南洋群岛各地均出产。在祖国各地街头耍猴戏的,都是这类猴子。它们容易养育,繁殖力强,智能也比较高,容易训练。”
当人们都在庙内入席吃饭的时候,法海又领着我们四处去观看猴子。我们在庙门口遇到一群毛色灰褐,手脚黑色,四肢要比猕猴大的猴。法海告诉我们:“这些叫圣猴,是外地引进来的,据传说这种猴子对印度有过功德,所以居民们很爱护它们;当地还为它们立有猴神庙。这样,印度圣猴就更加喜欢接近人,到处有它们的足迹。圣猴性情温柔,举动斯文,喜欢群居。从来不曾因抢夺食物而吵闹,更不狂呼乱叫,所以出家人都喜欢饲养。
不到正午,拜佛的人已陆续走散。吃得饱饱的颊囊里储足食物的猴群,也都满意地回归老家去了。我们看天时尚早,又详细问了法海长老一番,打听可能出现长臂猿和金丝猴的所在。在庙里吃过饭又兴冲冲地出发了。
因有堂兄领路,顺利地一口气便走了十来里路。休息片刻,再向前走时,山势愈来愈陡,树林愈来愈密。眼看夕阳快西下,才进入一个大山谷,只见:一棵棵热带榕树,浓荫如伞;一片片赤道雨林,翠绿如葱;一条条山间小溪,曲折如弓。我们放慢速度,放轻脚步,仔细探听,摸摸这一带是否是长臂猿的出没之地。
果然从远处大树梢上传来了几声尖叫声。三副轻轻地对我说:“尼娜告诉过我们,每当夕阳西下时,群猿中必有一只先发出几声尖叫,这是黄昏将临要回归的呼号,应当快到那棵大树旁去看看。”
我们一面轻轻地走去,一面用眼睛扫着大树梢。发现对面山坡上的一棵大树梢上,正有一只长臂猿在那里活动。大家正注视着远处那只长臂猿,只见它行动敏捷,快如穿梭,好像真有腾云驾雾的本领。
忽然又从近处一棵大树梢头传来一阵响声,又出现一只正在桃的长臂猿。那双天生的长臂那么灵巧,老远就能把野桃摘下。它吃得那样急忙,拼命地往嘴里乱塞。三副取笑似地说:“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快吃吧!不然就来不及了。”同时他也忙把望远镜头装好在照相机上说:“快点吧!我也来不及了!”他“咔嚓,咔嚓”地拍了好几张照片,可是这小小的拍照声,也坏了事,那只长臂猿一听有声音便逃跑了。
我们正打算坐下来休息,忽然又听到附近茅草地上有声响,大家立即机智地躲藏起来,偷偷向茅草地那边一看,正有只立着走动的长臂猿,看它那立不稳的样子,东至西倒地走路的姿态,好像喝醉了酒似的,双手又平举着,摇摇摆摆,简直令人发笑。长臂猿在树上虽然是那样灵活,但一到地上,就不得不把两手平举,因为只有这样才能保持平衡不至于跌倒,原来它还是一种不会完全直立行走的动物。
它走着走着,看见脚旁有些好吃的,就拾起来吃。它从地上捡东西,倒十分方便,因为它的手很长,不用弯下腰就能拾到。
对它那可笑的走路姿态,我们还看不过瘾。三个人轻轻地耳语了一会,就追上去,想看看它被追紧时,又是什么姿态。它发现有人来追,便急忙改用四肢奔跑起来。我们追了几百公尺,也没有追上,总是落在它后面。可是当它被迫追到条只有几尺宽的小河边时,却在那里急得手足无措,怎么样也跳不过去。这时,我们便放低速度,并不打算追到它跟前;它回过头来一看,便转过身来沿着河边逃跑。于是,我们也跟踪追击,直追到另一棵大树时,它好像如鱼得水,只听得“哗啦声便吊上树,以后就得意非凡的溜走了。这不奇怪,因为长臂猿尚不是一种手足并用的高级猿类,双手虽然异常发达,但两足反而退化,所以,一落平地即使是几尺宽的小河也不敢跳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