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挖不到父亲的尸体,我只能去买炸药,却买到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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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情回顾:每次办案前,他都要买刮刮乐手机城被清场,马上要被卖给王大力。李文琦跟张杰找来当初的商场设计图纸,在一个雷雨夜,两人来到手机城,抡起大锤开始捶墙,想要挖出父亲的尸体。另一边,王大力曾经的徒弟刑警吕成接到手机城失窃案。查案前,他碰到李文琦跟张杰找他报案,说有一个流浪汉失踪了,吕成没有放在心上,带着线人猴子四处打探手机城失窃的线索,很快抓到了犯罪团伙,不过就是林广那群小混混。这让一直想办大案的吕成有点泄气。这是全民故事计划·长篇悬疑计划系列《小镇追凶》,今天更新第06章。

炸药

发现王大力改过手机城的设计之后,李文琦混遍市里的黑白两道,疯了似的打听,上哪里能买到炸药。他有钱,挨了一夜毒打从常经理那里诈来的三千块,以及张杰从家里偷出来的两万块钱,可他没有门路。

骑着那辆跑起来会喘气的摩托车,李文琦进了山,找到一处锰矿,想买炸药。一个戴着安全帽,全身脏兮兮的矿工呵呵地笑,说:“你去隘河大街号,那里有炸药。”李文琦大喜过望,开着车返回市里,途中火花塞坏了。不知推着车走过多远,又到了上次进山找流浪汉时到过的平房,一辆摩托车停在门口,但醉汉不见了踪影。李文琦偷了摩托车的火花塞,顺利返回市区。醉汉回来以后,或许得更新自己的认知,不仅市区有人偷东西,眼下这十里无人的山里,也有人偷东西,但不是鬼干的。

李文琦沿着隘河大街往前进,想象着一个出售炸药的地方,该是什么样子。应该是一个小门脸,平时门窗紧闭,得敲一敲,里面的人打开一个偏窗,来人报上一句暗号,正门才会打开。如何是好,他忘了向那个矿工索取暗号。也许讲出哪个矿的人介绍来的也能行,电影都这么演的。终于,他来到了隘河大街号,是一家屠宰场。他心想,这种掩护也很妙,超乎常人的思维。

李文琦逮住一个系着胶皮围裙,脚踏长筒水靴的屠夫,说:“我来买炸药。”屠夫并未询问暗号,也不问介绍人,就带他走到猪栏里,再从一个小门口出去,进了屠宰场后头臭气熏天的院子。面前出现两堆猪粪,一堆成条成块,一堆稀烂,都是待宰的猪拉出来的。屠夫指着稀烂的猪粪:“炸药。”李文琦捂着鼻子:“我不要猪粪,我要炸药。”屠夫脸上显出不屑的表情:“还以为你是行家。”李文琦说:“什么行家?”屠夫说:“干的叫天雷,稀的叫炸药,种地的人都这么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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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文琦离开天雷和炸药,离开猪圈,来到路边,蹲下去嚎啕大哭。上一次哭是什么时候呢,是洗澡的时候忽然想起父亲对他说:你断电了吗?断了断了,不过断的不是电,是人生断了。记错了,李文琦上一次哭,是在手机城砸墙。他曾经想过挖出父亲失踪的真相以后,就去找王凡,将所有事情告诉她,如果她还愿意,就让她坐到自己的腿上,然后尽情去啃她的嘴唇。可惜,李文琦走不到那一步,智谋用尽了,王大力赢了,他早在五年前就赢了。

一个脑袋很大的男人,走到李文琦身边,关切地问他:“你为什么哭啊?”李文琦抬头看着那个男人,说:“我记得你,你脑袋很大。”大脑袋笑了笑,说:“我也记得你,你门牙少了半截。”李文琦说:“我跟你买过兔子。”大脑袋搓着手,说:“我现在也卖猪。”李文琦被打了岔,暂时也哭不出来了。大脑袋又问:“你为什么哭?”李文琦说:“我给人骗了。”大脑袋说:“我也被人骗过,我在手机城买手机,人家拿二手货当新货卖给我。”李文琦说:“手机城关门了。”大脑袋点点头,说:“手机城关门了,现在要改成工人食堂了,我刚刚杀了猪,准备送猪肉过去。”李文琦问:“什么工人食堂。”大脑袋说:“王大力知道吧?是王大力的工人食堂。”

李文琦又哭了,就算他有通天的本事,就算能买到炸药,也没有用了。

梁燕

十月初,猴子约吕成吃饭,约在梁燕以前开办的海鲜餐馆。梁燕常常自嘲胸无大志,她不喜欢旅游,也不稀罕大城市,连读大学都没出省。毕业后,她借了不少钱,回家乡北海开餐馆。与吕成相恋,离开北海,来到本市开一家分店,是她唯一一次向平静如水的人生砸下石块。两个手艺好的厨师,也跟着来了。

吕成先到,点了菜。猴子来时提了一只袋子,他从中取出一件风衣,说:“穿这件,刚买的。”吕成扯一扯身上的破皮风衣:“还能穿。”猴子说:“衣服不是穿给自己看的。”吕成说:“我这件很难看?”猴子说:“很难看。”吕成说:“梁燕买的。”猴子怔了怔,慢慢收好风衣,让他带回去,以后想穿再穿。吕成接过袋子,仍会穿梁燕买的皮风衣,但心里很受用,眼前的猴子不再是那个懵懂后生仔,已经学会心疼人了。迟早他也会理解,舍不得心爱女人的礼物是什么感受。

猴子这顿饭吃得不是滋味。一年半以前,梁燕回了北海,餐馆易主,厨师也换了。店是一样的店,海鲜是一样的海鲜,味道却不大一样。一般人吃不出差别,猴子吃得出。猴子知道吕成也有类似的感受。以往两人聚到一起吃饭,吕成的筷子是不会停的,即便讲话,也要不断夹菜往嘴里塞。吃相是极其难堪,仿佛一头几天几夜没进过食的猪。猴子很难相信,这样的男人,会有女人看上。

眼下,吕成筷子只动过几下。是想起梁燕了。梁燕的眉眼真好看,总是带着笑的。两个浅浅酒窝,让她显得相当可爱。身型是适中的,像个衣架子,什么衣服都架得住。性格则像是孩子,乐观率真,并不多愁善感。天气好,她会笑着对伙计们说:“我去河边散散步。”于是撇下店里的活儿,去看一群老少钓鱼。天气坏,她会笑着招呼伙计们:“多烧点水啊。”于是每一位进门的客人,甚至借屋檐躲雨的环卫工人,都能喝上热腾腾的茶水。似乎没有事情能让她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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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梁燕相恋头半年,吕成心中充满悲观情绪,源于那些经了他手的案子:乖巧善良的孩子,一着不慎染上毒瘾;原本踏实的女人陷入传销,拖得亲戚朋友败家;朴实憨厚的老头,因为输掉两百块钱赌资,摸黑捅死对手;还有街道上时刻可能出现的争吵,斗殴。梁燕告诉他,你身为警察,抓坏人是你的工作,不过工作只是人生中很小很小的一部分,不要总是被工作困住,总是被工作困住的话,自身就会失去意义,要该试着找点别的事情做做,换换脑子。之后吕成得了空,梁燕就拽着他去散步,看人钓鱼,或是让厨师教他做菜。经过多番尝试,他找到了“别的事情”——彩票和刮刮乐。

勉强垫了垫肚子,吕成告别猴子,回家。到家却找不见拖鞋,分明记得脱在了门口的。房子整洁得像是刚刚收拾过,只有换了拖鞋才能进去。梁燕立过规矩:早起喝一杯开水,每顿饭都要适量,进门记得换上拖鞋,再忙再累也得洗澡,脏衣服不能乱丢,当天的碗碟当天洗掉,厨余、卫生间与客厅卧室的垃圾分开。人是已经离开,规矩还在,就在吕成的骨子里。只好脱掉鞋子,踩着袜子进去。他疲惫了,洗过澡,躺在沙发上,想眯一会儿,但再睁眼,已经天光大亮。

阳光从东边的窗户透进来,还是斜的,柔和,温热。梁燕在的话,会叫他出去走走。可惜梁燕不在。他打算去局里,于是漱口刷牙,下楼买了两只包子一杯豆浆,去停车场。以前的早晨,梁燕会炒菜,有菜有肉,送米饭。难以想象,她准备的早饭,竟然如此隆重。早饭吃不好,上午就没有力气,她是这样讲的。眼下,他只有两只皮厚馅小的包子,以及一杯凉掉的淡得像水的豆浆。吃喝完毕,车子却没找到。车子还在隘河大街的彩票店。

吕成看了日历,立即精神抖擞,是发工资的日子。他来到“小何开锁”,想借两千块钱。猴子不肯。吕成嬉皮笑脸地说:“下午发工资还你。”猴子不信:“真的?”吕成神色严肃起来:“什么时候骗过你。”猴子说:“每次借钱都骗,下午还等于下个月还,下个月还就要等到明年了。”吕成说:“这次不骗你。”猴子笑出声来:“这句也是假话。”吕成拿出银行卡,拍在桌上:“密码,你自己去取。”猴子这才信了,收起银行卡,掏出两千块钱。吕成拿着钱,前往银行给一个账号汇了款,才去局里。

立案

吕成得确认那个流浪汉的身份。虽是混混提供的线索,但他很重视。查案就像童年时回乡下跟奶奶去拔萝卜。有些萝卜,叶子不够茂盛,可他费了极大的劲头也拔不出来。奶奶来帮忙,他惊讶得要跳起,那萝卜比他小腿还要粗壮。所以,放过细微的线索,可能遗漏大案。

吕成来到隘河大桥底下,先看看流浪汉的生活场所。眼前简直像个完整的家,一片草坪之中安置有床垫,上头放着被褥、衣物,虽则都是旧物,但很整齐。还有个柜子,吕成拉开看了,空的。对于一个流浪汉而言,这些都算是宝贵的东西,换地方也该带着。吕成掏了口袋,取出李文琦给他的贝壳链子,据称这也是流浪汉的宝物。接着,吕成注意到草坪有几道怪异的划痕,可能是拖行造成的。仔细看看,还有一些凌乱的鞋印子。吕成用手机拍下大量照片,他越发肯定李文琦的猜想:有人抓走了这个流浪汉。

不久,帮忙做人像比对的同事来电告诉吕成,流浪汉叫莫传裕,是北海的走失人口。吕成撇嘴一笑,李文琦竟然分析对了。北海,吕成熟悉得很,前几年传销案频发,他常去,与当地同行有联系。再者,那是梁燕的家乡。那么,什么人会抓流浪汉?器官贩子,连环杀手,或者激情犯罪的混混,都有可能。若是如此,莫传裕或已被杀。李文琦聪明是聪明,可惜有些过了头,以为能靠自己找到人。吕成紧张,许久不曾陷入这般状态了。吕成联系北海市局的刘安,托他联系莫传裕的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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